《淮南子》中说“在水里游泳的人不能拯救溺水者是因为他的手足抽
《淮南子》中说:“在水里游泳的人不能拯救溺水者,是因为他的手足抽不出时间来救人。火灾中被烧伤的人不能救火,是因为他的烧伤处疼得厉害。树林中没有卖柴的,湖边没有卖鱼的,是因为没有人缺少这些东西。所以,太平盛世里道德低下的人也会守法,无法以财利诱惑他。但在乱世的日子里,品德高尚的君子也会做坏事,无视法律的存在。”所以《庄子》中说:“尧舜时期,天下没有不得志的人,并非当时的人都有智慧。夏桀、商纣之时,天下无圣贤之人,并非当时的人都愚笨。这都是形势造成的。”《新语》中说:“靠近河边的土地总是湿的,靠近山边的树木总是很高大,这是事物互相影响的缘故。长江、黄河、淮河、济水都是东流入海,所以小的河流也没有向西流的,这是小河仿效大河,水少跟随水多的结果。”
由上可知,君子未必天生就是君子。世上的小人也并非天生就是小人。世人的礼让也未必出自本心。君子也好,小人也好,谦让也罢,都是时势所造就的,对此我们要心里明白。
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不同的历史时期会造就不同的英雄。春秋战国和三国时期成就的是“春秋五霸”和曹操、刘备这样的英雄豪杰;“文景之治”“康乾盛世”等太平年代造就的是英明的君主和贤能的辅臣;抗日战争时期造就的是救国救民的民族英雄;改革开放时期造就的是成功的企业家和商业人士……但在乱世时期也造就了诸多的奸臣贼子。总而言之,各类的人并非天生而成,而是时势所造。所以说时势的变化给人带来了机会,它既能使人由好转坏,同样也能使人由坏转好,这就是势运。荀子说:“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说的就是时势可以改变人。所以权势者在造势时一定要谨慎行事,否则,势一旦形成了,再想力挽狂澜,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本篇论述了以自己的傲慢无礼去衬托对方风度高雅的历史故事。故意对某人表示傲慢,反而会使其更受人尊重,因为这样才可使对方的高贵品德为人所知。这种方法比那些在大庭广众之中,对上级阿谀奉承之徒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以下名士的忠诚与君子的风度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以傲为礼 抬高他人
《左传》曰:“无傲礼。”《曲礼》曰:“毋不敬。”然古人以傲为礼,其故何也?欲彰夫人德耳。何以言之?昔侯嬴为大梁夷门监,魏公子闻之,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引公子过市,及至家,以为上客。侯生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抱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稠人广众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市中,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
张释之在廷中,三公九卿尽会立,王生老人曰:“吾袜解。”顾谓张廷尉:“为我结袜。”人或谓王生曰:“独奈何廷辱张廷尉?”王生曰:“吾老且贱,自度终无益于张廷尉。张廷尉方今天下名臣,吾故聊廷使跪结袜,欲以重之。”诸公闻之,贤王生而重廷尉。
由是观之,以傲为礼,可以重人矣。
《左传》中说:“天下没有以傲慢为礼的。”《曲礼》中说:“不要不恭敬。”然而古人确有以傲慢为礼的,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使对方的品德能展现在世人面前。为什么这样说呢?以前有个隐士叫侯嬴,曾是魏国都城的一个守门人。魏公子信陵君听说侯嬴是个贤者,就准备了丰盛的酒宴宴请他。当其他宾客都坐好后,信陵君就领一队车马,并空出左边的车位,亲自去迎接侯嬴。侯嬴领信陵君从市场而过,后到信陵君家中,侯嬴被以上宾之礼接待。侯嬴对信陵君说:“我今日为你做了很多事了。我原是东门看门的人,而你以魏国公子的身份屈尊为我驾车,而且又在集市中穿过,其实本不应去,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成就你礼贤下士的声名,所以才让你和车马在市场中停留那么长时间。我当时暗中观察你的神态,你却更加谦恭了。市场上的众人都以为我是小人,认为你是有德之人,能礼贤下士。”
汉朝廷尉张释之和朝中三公九卿都在等着朝见皇上,有个叫王生的老人说:“我的袜带松开了。”回头对张廷尉说:“你给我系上吧!”有人对王生说:“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张廷尉呢?”王生说:“我老了,官职又小,自认为不能为张廷尉做些什么,而张廷尉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大臣,我才故意让他当着大家的面跪下为我系袜带。我是想让他更被世人看重呀!”大家听后,认为王生是圣贤之人,从此也更加尊重张廷尉了。
由此可知,以傲为礼,能使人更受尊重。
以傲慢为礼看似不合情理,实际上很有深意。自己的傲慢可能会引来众多的非议,但却暗中成全了他人的美名,可见傲礼是以牺牲自己的名誉为代价,其目的是抬高别人,以求有益于国家和百姓。在此所说的傲礼与我们平日所说的傲慢截然不同,傲慢是一种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但做到傲礼的前提是真诚。如果失去了真诚,即使表面谦恭,其实也失去了礼的意义。所以说没有诚意的谦恭是不可取的。相反,文中侯嬴、王生这些高风亮节的人,真可谓难能可贵了。
本篇对古代社会伦理关系中最重要的一些范畴,如道、德、仁、义、礼、智、信、忠、顺,以及负面的范畴,如暴、虐、狂、恶、险、逆等,一一做了明确的界定。在界定时,不拘一格,博采众长,这样就能获得更为广泛的认可,从而使我们在社会实践中有了可遵循的准则。所以说本篇也是为准确表达思想和区别不同的事物所提出的依据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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