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花一岁,看花十日。故帏箔映蔽有,铃索护持可,非徒富贵容也。第繁花杂木,宜以亩计。乃若庭除槛畔,必以虬枝古干,异种奇名,枝叶扶疏,位置疏密。或水边石际,横偃斜披天;或一望成林;或孤枝独秀。草木不可繁杂,随处植之,取其四时不断,皆入图画。又如桃、李不可植于庭除,似宜远望;红梅、绛桃,俱借以点缀林中,不宜多植。梅生山中,有苔藓者,移置药栏,最古。杏花差不耐久,开时多值风雨,仅可作片时玩。蜡梅冬月最不可少。他如豆棚、菜圃,山家风味,固自不恶,然必辟隙地数顷,别为一区。若于庭除种植,便非韵事。更有石磉木柱文,架缚精整者,愈入恶道。至于艺兰栽菊,古各有方。时取以课园丁,考职事其,亦幽人之务也。志《花木第二》。有帏帐幕。箔帘子。
由观鱼也能看出文人对于“闲”与“趣”的沉溺,他们隐藏与陶醉于自己的趣味之中,远离世俗,沉溺于一个自在的小世界中。但现实社会的残酷不会因为躲避而改变,文震亨最终也要直面国破家亡的残局,温暖的小世界终究要遭遇残酷的大世界,那时或许有美好的记忆,也有苦涩的内疚。晚明张岱的小品文很好地诠释了这种心情。
可新安今安徽境内地名。南都南京。曲中妓坊。安徽松萝方圆十几亩外,都不是真正的松萝茶,山中只有一两家炒法精湛,近来有一个山僧炒制的,更妙。真正的松萝茶品质在洞山茶之下、天池茶之上,新安人最为喜爱它。南京妓坊也很流行松萝茶,因为它易于烹煮,而且味道浓郁。松萝茶产于安徽休宁城北的松萝山,松萝山在唐朝就有产茶的记载,而松萝茶的盛名远播是在明代。明代谢肇《五杂俎》“今茶之上者,松萝也,虎丘也,罗也,龙井也,阳羡也,天池也。”文震亨说“十数亩外,皆非真松萝茶”,可见松萝茶产量并不高。至于松萝茶的味道,文震亨认为“在洞山之下、天池之上”,但明代的袁宏道却说“近日徽有送松萝茶者,味在龙井之上,天池之下。”(《袁中郎全集》)同是敏感细腻的文人,对松萝茶的感觉却不相同。郑板桥《题画诗》“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正合适的天气,遇上最知心的友人,泡上松萝茶,品茗闲聊,何等惬意!又何必在乎彼此对松萝茶不同的感觉?
至于同何人一起欣赏,正如文震亨所言,要同知音一起。只有懂的人才明白它的好,能同收藏者激起情感上的共鸣,这种感觉非文字所能表达。而今天真正能够静下心来赏玩书画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首先关注的是它的经济价值,这与书画的鉴赏之道已渐行渐远。我们当然不应该否认金钱对于衡量书画价值的标志性作用,但是过于追逐经济价值在书画赏玩上的导向,无疑破坏了真正赏玩者应该抱有的心态。书画是感情和文化的结晶,当我们穿过厚重的历史,穿过千年的时光站在一幅书画前,开口却是它的价格,那未免太俗气了。
以瘿木为之,或日本所制,其缠丝、竹丝、螺钿、雕漆、紫檀等有,俱不可用。中置玳瑁梳、玉剔帚、玉缸、玉合之类可,即非秦、汉间物,亦以稍旧者为佳。若使新俗诸式阑入天,便非韵士所宜用矣。有缠丝红白相间的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