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姬已经谗杀了太子申生,又诬陷二公子说:“重耳、夷吾参与了申生谋害君父之事。”晋献公命令阉臣伯楚刺杀重耳,重耳逃奔到狄国;献公命令大夫贾华擒服夷吾,夷吾逃奔到梁国。献公驱逐了所有支庶之子,于是立奚齐为太子。从此时开始晋国颁布法令,国家不留公族。
宫之奇知虞将亡
公元前655年,晋国以屈产之乘、垂棘之璧来贿赂虞君以求借道伐虢。虞国大夫宫之奇以唇亡齿寒的道理劝谏虞君不要借道,否则就会引狼入室,招致灭亡。但是,虞君因为贪图晋国财宝,因而不顾虞、虢之间的宗亲关系与两国战略上的互相依存,拒绝了宫之奇的正确意见,同意借道给晋国。宫之奇审时度势,他对儿子断言虞将亡国。他的理由是,除去心中暗昧来应对外事叫做忠,安定心身之后处理事务叫做信。虞君对内不能除去心中暗昧,对外不能安心处理事务。既失去忠信,又容留外寇,外寇知道有机可乘,就会在灭虢返回途中图谋虞国。宫之奇率领妻子儿女到达西山,三个月之后,虞国被晋人灭亡。古人云:“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宫之奇就是这样一位具有先见之明的智者。
伐虢之役,师出于虞。宫之奇谏而不听,出,谓其子曰:“虞将亡矣!唯忠信者能留外寇而不害。除暗以应外谓之忠,定身以行事谓之信。今君施其所恶于人,暗不除矣;以贿灭亲,身不定矣。夫国非忠不立,非信不固。既不忠信,而留外寇,寇知其衅而归图焉。已自拔其本矣,何以能久?吾不去,惧及焉。”以其孥适西山,三月,虞乃亡。
伐虢之役,师出于虞:晋献公伐虢,向虞国借道。虞,姬姓诸侯国,虞仲之后,处于晋、虢之间。
宫之奇谏而不听:宫之奇以唇亡齿寒的道理劝谏虞君不要借道给晋国,虞君不听。宫之奇,虞国大夫。
留外寇:容留晋国军队。
除暗以应外:除去心中暗昧来应对外事。
定身以行事:安定心身之后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