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的土地很肥沃,连带有苦味的堇、荼的野菜也像麦芽糖。再经过和大家商量,向龟甲占卜,龟兆说这是可以安居,并且立刻动手的好地方,大家更感到心定情依,于是划定区域,修界治田,泄水筑垄。从西到东,人人各有分工。又叫来管工程的,叫他为司空,调配人力的,叫他为司徒。要造房子,就得用绳子吊直线,把长板绑紧柱上筑墙,来造一所庄严的宗庙。然后装着满筐的泥土,发出陾(音仍)陾之声,又把泥土注入墙中,发出薨薨之声,捣土筑墙时又听得登登和冯冯的声音。手足挥举,众声杂奏,真是有声有色。几道高墙同时兴工,为了鼓舞精神,场地上擂着大鼓,却抵不过劳动的声音。于是雄伟的外门,严整的正门都树立了,大社也建立了,准备日后给出师前的士兵来祭祷。
古公对侵犯他的混(昆)夷的愤恨并未消除,但混夷畏威奔逃,周族的声望仍不下降。还要将柞、棫这些树木拔去,使大道畅通,混夷受惊奔窜,也吃到苦头了。虞、芮两国争田事情,已经安定下来,这是因为文王的美德感化了他们的天性。我们有了亲近君长之臣,前后辅导之臣,奔走效力之臣,抗敌御侮之臣,国运怎么不瓜瓞绵绵呢?
古公在豳时,原有居室,到岐下时,那边人民还居住在窑洞,古公一群只好暂时过着“陶复陶穴”的生活,由此而筑墙营宅,中间必有一段白手起家的艰苦过程,也体现了古公的领导能力。
《孟子·梁惠王》下,记齐宣王对孟子说:“寡人好色。”孟子答道:“昔者太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父……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孟子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说话常常信口开河,强词夺理。宣王倒是很老实地以自己好货好色的缺点请教孟子,孟子却以毫不相干的太王(即古公)和姜女关系来回答,按照孟子说法,凡是有妻子的人都是好色之徒了。《论语·子罕》记孔子之言:“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才和宣王说的“好色”原意相符合。
周室至文王而始大,但无古公,也无周族的基业。这首诗假定是周成王时作的,距今已约三千年,而艺术技巧已如此成熟生动,起句“绵绵瓜瓞”四字,便抵得上一篇大文章。
[1]. 古代用龟甲钻一小孔,经火灼后,从它裂纹形态上来占卜吉凶。
[2]. 戎丑,这里是众多意思。古代所谓“丑类”,有时也指可以相比况的同类事物,并非全是贬辞。
周朝始祖的出生